余诌宋菀

*人类paro/半架空/cp丸次方/童岳

*私设/ooc有
*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

6.

安倍晴明前脚刚同贺茂忠行告辞完出来，后脚就碰上了鬼童丸。他的怀中抱着一摞海图和一些有关书籍，最顶上还放着一个精巧的罗盘。

“师兄早啊。”晴明朝鬼童丸露出一个淡漠疏离的笑容，微微行了个礼就匆匆离开了。鬼童丸目送他走开两步，就不再理会，径直走进了贺茂忠行的书房。

“老师。”他行了个礼，在贺茂忠行对面坐下。

“你来了，鬼童丸。”贺茂忠行放下手中的茶杯，从口中微微呼出一口浊气。昨夜刚下了雨，空气中带着些潮湿草木和泥土的清香，在来的路上鬼童丸还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。想到这里鬼童丸不禁再度遗憾起被大岳丸推辞掉的约会，不然这个时候他们一定在郊外踏青赏花。

“你同铃鹿御前……如何？”贺茂忠行缓缓地开口，语气中难掩着担忧，“你也知道贺茂氏十分看重这次联姻。但我作为你的老师，我更看重的是你自己的感觉。”

“喔，若是因为如此，我想老师大可不必为我操心了。”他有些漫不经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敷衍地答道，“您也知道，我对婚姻这种事并不上心。更何况政治联姻没有爱情。”他把视线落在了自己面前的茶杯上。茶杯就摆在花瓶的旁边，花瓶里插着几朵红蔷薇。杯里是热的盛满的茶水，应该还没有动过，看样子晴明那小子走得急连茶也没来得及喝。

“鬼童丸，”贺茂忠行无奈地摇了摇头，“我怎的听晴明说，你可对铃鹿小姐上心得很呢？”

鬼童丸眼皮一跳。那个多舌的狐狸！留着他果然是个祸患吧……他眼底闪过一瞬的杀意，但几乎是立刻就散去了。“哦？”他的脸上带着假笑，心里盘算着该怎样把安倍晴明骗到修罗鬼道杀掉，“好吧，看样子我得承认。作为我未来的妻子，我无论如何都得为她留下一个好印象不是吗？吓跑了这个铃鹿御前，可就没有下一个向贺茂氏敞开的金库了。”

“鬼童丸！你……”贺茂忠行站了起来，有些恼怒地呵斥道。鬼童丸满意地笑了笑：“您知道我什么也没说错。”他优雅地欠了欠身，起身告辞。

“你……铃鹿御前……她可和那些姑娘不一样。”贺茂忠行在他身后劝到，没能看见鬼童丸脸上讽刺的笑容。

这哪能一样呀。他想着，嘴角忍不住地上扬着。这位“铃鹿御前”可根本连个姑娘都不是呢。不，不过现在还不是让老师知道这些的时候，游戏才刚刚开始呢。

于是鬼童丸转过身来，向贺茂忠行承诺道：“我不会再那么做了，我起过誓了，不是吗？我不会对铃鹿御前做些什么的。”

至于对大岳丸嘛……

他轻轻地笑出了声，看着桌上花瓶里红蔷薇的花瓣上有一滴露水悄然滚落掉进了茶水中，漾起一层层涟漪，最后又化为平静。

贺茂忠行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挥手示意他离开。

7.

自从上次鬼童丸领着他到修罗鬼道转了一圈，大岳丸就默默地把去鬼道的路程烂熟于心了。想到这里没有人认得他，他就果断丢下了那身令人痛苦的伪装。为了以防万一被人认出来，他没有叫上久次良和蟹姬，只身一人前往了那个黑暗之地。

“修罗鬼道可不是什么有趣的地方。比起这儿，我更乐意带你去逛逛庙会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。我知道有几家店铺的和服一定很适合你。”

那天，鬼童丸牵着他的手走在修罗鬼道有些残破的道路上，一路上纷纷有人向他们侧目，有不少人上前一步向鬼童丸行礼，嘴上用的是“鬼王”这个称号。

“——所以，你怎么会想到来这儿转转呢？”他没有理会那些过往的行人，反而偏过头来问他。鬼童丸的敏锐观察他早就领教过，但每每还是感到呼吸一滞。

修罗鬼道是盗贼，无赖和杀人犯的乐园。这里严格来讲不受中央天皇的控制，是真正能够摆脱一切道德法律的地方。在这里所有的亡命之徒只受制于每一任的修罗鬼王，而当今的鬼王，就是鬼童丸。这是大岳丸来了之后才知道的，他先前单知道鬼童丸在鬼道有些势力，压根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身份。

“你问这个？”鬼童丸在听了他的询问之后笑着摆摆手，“我那父亲死在了修罗鬼道外头，我的母亲生下我后就自杀了。他们除了留了这么个群龙无首的烂摊子给我，怕也就什么都没有了。老实说，我对治理的行当向来没什么兴趣，所以我手头的权力大多数都分散出去了——但如你所见，大家都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。”

“不过……”他忽地话锋一转，“在这里不受约束地杀戮……我是说，你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，任何。而不需要承担任何的后果……这儿多么像西方神话里的地狱，该是多少恶徒梦寐以求的天堂啊。”

他们经过一间女郎屋的时候，门口的一群女郎叽叽喳喳地讲着什么笑得花枝乱颤。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倚着门向鬼童丸招手，尖声唤他：“哎呦，鬼王大人，那是你的新马子吗？我可愿意跟你赌她的本领没我好。”她故作媚态地掀起裙子，女郎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。大岳丸在民风淳朴铃鹿山哪里见过这种阵仗，红了脸就只往鬼童丸身后缩。鬼童丸没像他想象的那样拿他开涮，反而很少见地沉了声，附在他耳边道：“怎么？如果这个女人令你感到难受，我可以让她吃点苦头。”

“……倒，倒也不必。”他堂堂一个铃鹿山少主，怎会跟一介娼妇斤斤计较？沉默了片刻之后，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不安，“你当真去过那种地方？”他扯了扯鬼童丸的衣袖。鬼童丸见了他的反应笑了起来。

“我是个安分的人，对我你大可以放心。”他笑吟吟地握紧了大岳丸的手，“你真的不必这样紧张，你可是我的未婚妻，我自然是会对你好的。”

若不是在来京都前探过鬼童丸的底，他或许真的会被这个迷人心窍的恶鬼给骗了吧。大岳丸甩甩头，试图把鬼童丸从他的脑海里赶跑，但显然他失败了。他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，推门走进了鬼域最大的一间酒馆。

8.

同往常一样，御怨般若走进酒吧要了一杯血色的鸡尾酒，在挨个包厢的门口张望。这天他见着一个生面孔。这是多久以来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见到这样一身正气的男子了呀？他不由得带上一个玩味的笑容，走进了那间包厢。

“您走错了吧。”

那男子呷了几口麦酒就随意把酒杯放下了。威压。御怨般若眯了眯眼睛，嗅到眼前这个位或许大有来头。

“哟，这面孔是新的。我猜，你是海那边来的？”

话一说完御怨般若就开始后悔了。他的直觉怎么会第一次失灵成这样？面前这位男子的体魄和相貌看上去可一点不像那些粗鲁的海寇。他终于开始细细地打量起这个男子来：体态较为壮硕，一看就是习武之人；留着豆眉，说明至少先辈出自名门望族；棱角分明的脸称得算是帅气，但不见得是人人都欣赏得来的类型……那眼角微挑的金眸让他看上去可说不上是面善，那尖利的犬牙令他更是多了几分凶狠。可惜了这么一张反派脸。御怨般若忍不住地叹息。

“忘了我刚才我说的话吧，你看上去可没那么像海国人。不过，也不是京都人吧？”御怨般若嘬着鸡尾酒托着下巴沉思着，没留意眼前人因为他的这句话而舒了口气，“看着倒是正气凛然，但又怎么会到鬼道来呢？”

“当然是为了在其它地方得不到的情报了。”

大岳丸露出一个标准的反派笑，想着既然风狸可能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，不如先从面前这个少年先入手，或许能打探出些关于瘴气的消息。

“喔喔，这才像话嘛，有鬼道人那味了。”御怨般若拍手笑了起来，“打探情报什么的找我可是找对人了。鬼道这儿的探子，可就属我最好说话、要价最便宜了。”他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：“我想要的不过是你心底最难以启齿的秘密，你的肮脏勾当或一切怨恨。憎恶就是我生活的养料。至于拿这个为威胁敲诈勒索之类的事情完——全没想过喔！”

大岳丸想了想，问道：“你刚才说起海，我想问问，或许你知道那海上的瘴气和怨气的事情？”

“我以为是什么呢，这我当听起振袖之灵提起……啊，鬼童丸，怎么今天见你到这儿来？不陪那个海国姑娘出去转转？”

御怨般若突然朝他身后喊道，大岳丸几乎是瞬间愣在了原地没敢动弹，伸向麦酒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。

鬼童丸会认出他的。他大岳丸，铃鹿山少主，此时没有任何的理由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出现在这儿。鬼童丸会认出他的。该死，他忘记摘鬼童丸给他戴的勾玉项链了。鬼童丸会认出他的。大岳丸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。

御怨般若起身绕过他走向鬼童丸。他听见鬼童丸说道：“我叫人给她送补药去了，她看来是有些水土不服，想必也是没怎么出过铃鹿山吧。你又在这里坑蒙拐骗了？”

“嘁！你还好意思说我？有谁能比你更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甜言蜜语呀？那铃鹿氏小姐再才高八斗不也被你哄得七荤八素的。”

“哦，我可没觉得我哄自己的未婚妻做错什么了。”他听见鬼童丸的话里含着笑意，但他听不出来他是不是在揶揄，“我们可是真心相爱的。”

“不说了，我在鬼道还有些事。有些说事务要处理。鬼道最近可能被人盯上了，你注意一下外来的面孔。”

大岳丸又是一阵心惊。但出乎他意料的是，御怨般若并没有把他捅出去。他笑嘻嘻地应了下来，然后他听着鬼童丸的渐渐脚步声远去，悬在心口的巨石却依旧无法落地。

“好了放心，鬼童丸在那个角度看不到你的。既然你是外边来的，那我就罚你先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。你说吧！”

御怨般若的话语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。大岳丸深呼吸几口气，还是没觉得自己“怦通”跳着的心脏有缓和多少。

“我或许，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“他就是刚才正与你交谈的那一位。”

“是嘛？”

9.

“今天得是一个什么好日子呀，能让在座的各位都聚集到一起？”

玉藻前刷地甩开折扇半掩着面，把目光投向了对桌的酒吞童子。酒吞童子简要地讲了讲事情的缘由，坐在他身侧的荒川之主似乎神色有些激动：“不，铃鹿氏不可能和贺茂氏联姻的。”

“呵，所以，你找我们来就是为了讲这些八卦的？”

“铃鹿氏为何会接受贺茂氏的联姻请求，难道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？”酒吞童子放下了手中的酒碗，“要我说难听些，我们在座的各位，应该都比贺茂氏更容易成为铃鹿氏的首选。不过这次政治联姻倒是能保住贺茂氏在三大家族里的地位，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铃鹿氏原因嫁出铃鹿御前给鬼童丸。这背后，我恐怕……”他没再说下去。

“说的是。若是最合适的恐怕还是源氏了。源氏重武，符合铃鹿御前武将之女的喜好，只怕是源氏家主不愿娶。”一目连说道，“或许是因为其他家族没有年龄相仿的家主或后辈，所以才选择贺茂氏的呢？”

“可鬼童丸也不是贺茂氏后辈啊，”聆海金鱼姬一针见血地指出，“他是贺茂氏贺茂忠行养子，跟贺茂氏的权力八竿子打不着。”

“铃鹿氏的最终目的不会是和贺茂氏联姻，或许他们只是在借这一个空当从贺茂氏身上索取些什么。”一目连想了想，说道。

“你说得对，铃鹿山在最后一定会是撕毁婚约的那一个。”荒川之主对他给予肯定，“别说对整个铃鹿氏而言，就单说大岳丸那种人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姐姐嫁给鬼童丸那样，呃，不干不净的男人的。我太了解他了，他是很照顾自己的姐姐的。”

“所以铃鹿氏和贺茂氏联姻势必会大大削弱铃鹿氏的实力。这样也好，想必精细如海国国师海鸣，也不会愿意一昧地为贺茂氏提供资金。我们看来得确保这两家联姻成功了。”酒吞童子这样说着，站在他身边的星熊童子迅速地记下了这几个字。

“话不要说得太早啊，怎么没人想过查查那个鬼童丸是个什么来头？万一人家是个什么天皇私生子……哦，我好像不该讲这些话，原谅我。”玉藻前收了扇子朝周围的人点了点，忽而皱起了眉头，“鬼童丸、鬼童丸……这名字怎地这样耳熟……”他兀自小声念叨着。

“是你多心了吧。”酒吞童子蹙起眉头，“平安京除了那三大家族与我等几方势力，还能有什么地方？”

“得，是我不对。鬼童丸的底子我自有人会去查，若是有什么，我会再联系到你们。我今儿个还有个书画展，就不奉陪了。”玉藻前直起身来，摇了摇扇子，径直离开了大江山的会议厅。

“贺茂氏与铃鹿氏联姻在本质上与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，而且还能消除铃鹿氏对我们的潜在威胁，我想这应当是一件好事。但若是这事成不了，我想也与现况没什么分别。若是你希望七角山能出手，那么我很抱歉，我们这次选择旁观。告辞了。”一目连起身告退。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荒川和大江山两家势力。

“我觉得玉藻前言之有理。若是鬼童丸手上真有什么铃鹿氏想要的，无论是什么权力，我想我们都应该尽可能地阻止。”荒川之主也站了起来，“荒川乐意提供帮助。我倒想看看我那曾经的挚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”他和聆海金鱼姬告退了，酒吞童子一个人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星熊童子问他：“是不是又要去一趟源氏了？”

“对。安倍晴明近日要离开京都，若是却有什么要事我们必须得找源赖光商议。况且安倍晴明和鬼童丸是同门，也不方便同我们一起算计鬼童丸。铃鹿御前和鬼童丸的大婚不可能不会邀请三大家族与我们几大势力，源氏若能提早得到这一消息，对我们还是有利的。”

“我们什么时候动身？”

“不等了，就现在吧。”

10.

鬼童丸是在傍晚抵达铃鹿山一行人在平安京的住店的。久次良守在铃鹿御前的卧室门口，拦下了鬼童丸。

久次良低眉：“对不起先生，但你现在不能进去。”

“这是为什么呢？”

“因为我根本不在里面呀。”

大岳丸本想着今日能省下一颗丹药，却没想到鬼童丸会突然到访。剩下的丹药可不多了，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种东西。他紧咬着牙关。

亏得蟹姬在他进门时就把鬼童丸来访的事情告诉了他，恰巧卧室外还有几件女装，否则这事情可要难办上许多了。

“怎么出来了，没好好休息？”

鬼童丸脸上的担忧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的，不知道是在担忧贺茂氏的利益还是在担忧大岳丸的身体状况。

“屋子里太闷，我想去透透气。”

“可我听蟹姬说，你方才还在卧室？”

“我翻窗出去的。”大岳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。

“倒也是你的脾气。”鬼童丸笑了起来。“那么，你去哪儿了呢？”他的眼神里带着考究。

“我——我才不告诉你呢！”大岳丸学起了蟹姬平日里装腔作势的撒娇模样，不过估计学得挺失败，他能看见久次良在鬼童丸身后偷偷憋笑。

“好吧好吧，不说就不说。”鬼童丸无奈地揉揉他的头，“我看你现在气色也不错，或许我们明天可以出去踏青？”

不能再等了，他必须快些把这门婚事定下来。他必须尽早同大岳丸把这婚给求了。鬼童丸不知道他这些天的努力是否博得了大岳丸的好感，但看样子大岳丸也没有很反感他就是了。

“那当然好。我听闻京都有一片樱花林长得不错，我们可以到那里去看看。”

“嗯……鬼童丸，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大岳丸有些局促地瞥了一眼久次良，久次良会意，移开了视线。但他似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，拽着鬼童丸的衣领让他低下头来。鬼童丸一时不太明白大岳丸想要做什么：“怎么了？问吧。”

他看见大岳丸似乎有些紧张地垂着眼睛，他细密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微微煽动着，随着他的话语在鬼童丸的心底掀起了一阵风暴。

“我其实很喜欢你。但是你真的喜欢我吗？”

“当然了。”

鬼童丸不假思索道，但总觉得哪里不对。明明他心底的答案是否定的，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潜移默化里悄悄地改变了。他微微蹙起眉头。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。

“那好……”大岳丸舒了一口气，“那我就答应，嗯，嫁给你了。”他似乎不太清楚能不能这样表达，有些不安地抬眼看向鬼童丸。而鬼童丸正面露欣喜地注视着他。这温情不是给你的，大岳丸。大岳丸这样告诫着自己，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，把握着他衣领的手松开了。
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我明早就去找老师商量，把我们的婚礼时间定下来。我们一定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。”鬼童丸的语气好像很激动，大岳丸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。

他对铃鹿山污染一事已经稍有些了眉目，为了日后早日回铃鹿山整治，这婚期是无论如何都会被提早了。这该是件好事的。他感到心头一阵酸涩。这本该是的。

那么就让我再在这里享受一段时间吧。他忽地扑到鬼童丸的怀里，鬼童丸温柔地接住了他。大岳丸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死在鬼童丸手里了。

鬼童丸是一杯毒酒，而他甘之如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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